4.3 技术经济坐标系

4.3.1 互联网增加了差异性

互联网增加了差异性。数字化让情况可以根据逻辑推论顺理成章,即使这种数字逻辑在物理现实中并不完全有效。这意味着事情可以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无中生有:十秒酝酿,一夜成名。唯一能确定的是,波动性上升了。

首先我们观察到的是:过去 20 年,我们从 30 分钟的情景喜剧变成了 30 秒的短视频和 30 集的 Netflix 狂欢。从朝九晚五的稳定工作,变成了零工经济任务或加密货币暴利。从 30 岁依然和父母同住的标准生活剧本,变成了 20 岁的创业公司 CEO。

这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在每个颠覆性的互联网项目的数据面板上都能看到。比如 Uber,比起标准出租车,Uber 的行程在距离远近的差异性上要大得多。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互联网是去中介化的,将人们点对点地联系在了一起。这个过程中,它消除了中间人、调解人、监督人和笨蛋。当然,每一个词都有不同的内涵。人们很高兴看到中间人和笨蛋的消失,但他们不一定想看到调解人和监督人的缺失。

然而,从互联网进入这个竞技场开始,一旦网络利维坦抬头,这种情况就必然发生。以前从未见过,也不可能见过的节点,现在相互连接在了一起,他们可以形成可怕的东西,比如 Twitter 暴徒,也可以形成惊人的东西,比如 ETH Research。你可以得到最好的,也可能遭遇最坏的。「137

离心机是一个形象的比喻 。假如从你的身体里取出一个液体生物样本,用离心机分离它,你会看到一堆以前混合在一起的东西被一层层分离出来。这就是互联网对社会和机构的作用——社会和机构被离心成了各个组成部分,就像专辑分离成单曲、报纸分解成文章。

解构之后就是重组。歌曲重排成播放列表,文章拆成了 Twitter feeds。这一步也是有利可图的,之前部分经过重组,变成了假面骑士 V3,成了一个更灵活的组合。这是历史的螺旋理论。从某个角度看,我们完成了一个循环(“重新组装成类似专辑的播放列表”),但换个坐标系观察,我们看到的是惊人的进步(“任何人都可以播放任何单独的歌曲,并创建出他们想要的播放列表”)。

而且,这种新组合比互联网之前的组合差异性要高得多——播放列表之于专辑,Twitter feeds 之于报纸,数量上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蓝匿名者、Q 匿名者、聪匿名者

随着互联网所导致的差异性的提高,我们看到一切东西(无论上升空间还是下降空间)都被大大扩展了。

技术专家关注的是上升空间,因为赢利(如搜索引擎、智能手机、社交网络和人工智能)应该是复合的,而损失只是一次性的。也就是说,一旦你成功地找到一个技术突破口,你在网络中快速扩张的边际成本很低。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带来更高的网络净增长,这跟过去的每一次技术革命没有什么不同。在我看来,我们已经在互联网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例如,几乎所有的信息都在数十亿人手中,即时而且免费),但是这又取决于你的衡量标准。

相反,建制派看到的是不利的一面。也就是说,蓝匿名者(BlueAnons)只能看到比中位数差的 Q 匿名者(QAnons),而看不到比中位数好得多的聪匿名者(SatoshiAnons)。这有点像保罗·格雷厄姆(Paul Graham)的 Blub 程序员(译注:Blub 是一种格雷厄姆假想的编程语言)概念,Blub 程序员可以向下看到低级语言的菜鸟,但不能向上看,因为他们无法理解高级语言的强大。建制派抬头看到互联网时,他们只会感觉到奇怪,却无法理解。

就像好莱坞曾经把 Netflix 比作阿尔巴尼亚军队一样,美国建制派还不明白,比起任何一个美联储分支机构,中本聪或 Vitalik Buterin 都要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们也不明白,那个上升空间里,正在形成一个更有能力的全球领导者群体,相比于美国建制派的裙带关系群体,他们更懂得任人唯贤。

正如它让中本聪崛起一样。

社交媒体是美国的开放政策(Glasnost),加密货币是美国的经济改革(Perestroika)

在互联网增强差异性的过程中,有两个特别的方式值得注意:社交媒体和数字货币。

  • 社交媒体增加了社会波动性。你可以经历一夜爆红「138」,也可能被“取消文化”封杀而社会性死亡;

  • 数字货币增加了金融波动性。你可能因为币价冲上月球而一夜暴富,也可能一夜归零生不如死。

这在历史上有一个平行的例子:开放政策(Glasnost)和经济改革(Perestroika)。苏联最后一位领导人戈尔巴乔夫认为,他可以通过允许更多的自由言论(通过开放政策)和自由市场(通过经济改革)来改革苏联社会。他并不完全了解他所面临的情况,由此产生的不稳定最终导致了苏联的解体。

同样,社交媒体就像美国的开放政策,加密货币就像美国的经济改革。正如戈尔巴乔夫开启自由言论和自由市场改革——他相信共产主义是可以改革的。实际上,在 1990 年代和 2000 年代,美国建制派相信了他们自己表面上的关于自由和民主社会叙述,直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的前任设置并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许多言论和思想控制——比如严格的监管和对广播内容制作的高资本要求——实际上是他们继续保持权力的关键。

现在很明显,互联网之于美国,就像当年的美国之于苏联,是真正的自由言论和自由市场。他们正试图压制他们亲自开启的美国之春,但可能为时已晚。奥巴马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美国的戈尔巴乔夫,他允许技术从 2008 到 2016 年间基本上不受阻碍地发展,达到数十亿用户的规模,却没有完全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百年一遇的信息海啸

前互联网机构很少能在互联网中生存下来。

为什么?因为互联网增加了变数,给那些不是为互联网而建的老机构带来了巨大的数字压力,它们无法应对互联网可以释放的社会和财务压力的峰值——就像没有为抵御千年不遇的洪水设计建造的海滨小镇。迈克尔·索拉纳(Michael Solana)的博客 JUMP 很好地探讨了这个话题。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比喻,因为你确实可以把互联网看作是大规模信息波的载体。大多数正常的波在物理空间中传播,它们的标准偏微分方程(Partial Differential Equation,PDE)是 1 维、2 维或 3 维的(例如:像滑轮一样的纵波,像电磁波一样的横波,或地震式的球面波)。但这些信息波是在高度动态的社交网络中传播,其连接和断开的拓扑结构「139」变化相当大。

4.3.2 从自然的实体到原生的数字

数字化是主要的,而实体化现在是次要的。

转型的三个阶段

数字化转型分为三个阶段:物理形态、中间形态,然后才是互联网原生形态。如果你是搞电子工程的,可以理解为:模拟、模拟 / 数字、到原生数字。

  • 一个例子是:从一张纸开始,转变到将文件扫描成数字版本的扫描仪,再到一开始就活在电脑里,仅在需要时才打印出来的原生数字文本;

  • 另一个例子是:从面对面的会议,转变成 Zoom 视频会议(人脸扫描仪),再到原生数字 VR 会议;

  • 还有一个例子:物理现金,过渡到像 Paypal 这样的金融技术(对既有银行系统的扫描),再到真正的原生数字版本的货币:加密货币。

一旦你意识到这种模式,你可以看到它无处不在。你可以看到那些仍然停留在扫描版本的空间,提取离线体验,并放在网上,但这并没有从根本上创新。

真正的数字新闻:数据面板和链上事件源

报纸实际上只是部分数字化。1996 年,纽约时报的主要形态是物理报纸,网站只是其镜像,然后比重逐渐向数字形态倾斜。现在你可以说,物理报纸只是网站的一个打印版,是某个特定时间的快照。而且还有一些网上的功能,如互动图片,并不能在物理报纸上实现。最重要的是评论区,那里才是真正的社交媒体,特别是 Twitter,聚集了所有记者。

但实际上,这仍然只是放在了网上的一份报纸,大部分内容可以被打印出来。那么演化的下一步是什么?原生数字新闻是什么样子?至少,这里有两个概念值得关注:早间数据面板(dashboard)取代早报,以及可加密验证的事件源取代内容不可验证的推文。

数据面板 > 报纸:如果你是搞技术的,你每天的第一件事可能是看个人或公司的数据面板,比如你的 Fitbit 或者你的销售的数据面板。这很重要,你每天看的第一个东西不应该是别人随机挑选的故事,而应该是你自己精心规划的想要改善的指标。这是一个明确的、可以从定义上颠覆报纸的方向。

如果我们从克莱顿·克里斯滕森(Clayton Christensen)的“待完成的工作”的角度来考虑,报纸有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骄傲——你早上看到的第一件事——但通常情况下,报纸能提供的价值并配不上这个位置。

链上事件源 > 推特 > 报纸:一个很关键的观察结果是,很多体育文章只是得分的摘要,很多金融文章只是一天里股票走势的摘要,同样,很多政治和科技文章也仅仅是推文的摘要。

新闻发生在 Twitter 上,所以到最后,新的报纸形式看起来会更像一个加密验证版的 Twitter。历史的初稿将是原始的链上事件源,由遍布于世界各地的数十亿写手和传感器直接记录到账本上。

换句话说,真正的数字报纸将是链上事件源,是经过数字签名的加密预言机,而不是公司。

从远程工作到远程生活

我的朋友丹尼尔·格罗斯(Daniel Gross)说,未来的历史学家将把 2020 年视为互联网时代真正开始的一年。

COVID-19 带来的持续影响,首先是将世界从物理世界转变到了数字世界。2000 年或 2010 年的互联网,还无法承受整个物理世界的重荷,但到了 2020 年,似乎可以了——现在不仅可以远程工作,还可以远程生活。

在疫情期间,所有以前抵制互联网的社会部门(医疗、教育、法律、金融和政府本身)全都投降了,那些原本随着技术发展而缓慢改变的社会的方方面面,一夜之间全都变了,甚至关于礼貌的惯例都变了:现在要求亲自参加商务会议是不礼貌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远程进行。

接种疫苗后,许多事情还会重新逆转回去,但不会是全部——数字化被永久地加速了。

过去,物理世界是主要的,而互联网只是镜像。现在,情况已经翻转——数字世界是主要的,物理世界只是镜像。当然,我们仍是物理肉身,但重要的事首先在网上发生,然后才在物理世界中实现——如果还有这个必要的话。

从打印到物质化

所有的价值最终都会变成数字形态,因为“打印”这一概念,以前是指在一张纸上涂上墨迹,如今正在演变成将数字对象在物理世界中物质化。这是反直觉的,你可能会有反对意见,让我们分几步走到那里。

  1. 许多价值创造已经是数字化的:如果你正在读这篇文章,你可能是一个信息行业工作者。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你醒着的大部分时间是在一个又一个屏幕前度过的——工作时用笔记本、外出时用手机、阅读时用平板,等等。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在 AR / VR 广泛应用之前,你的大部分生活就已经是在母体(Matrix)中度过了。除非你退回到阿米什人(Amish)或安达曼岛人(Andaman Islander)的生活方式,你的大部分生活都将受到某种数字化形式的影响。此外,物理世界的大部分价值,也是来自于用计算机创建的某个蓝图。例如,在深圳制造的 iPhone 手机,大部分价值是来自于加州的设计师。因此,相当一部分的价值创造主要是数字化的。

  2. 更多的价值创造正在变成数字化:请阅读帕基·麦考密克(Packy McCormick)《伟大的在线游戏(The Great Online Game)》的文章,想象一下,基本上每一位信息行业工作者,都处于一个巨大的全球性互联网经济体中,通过按按钮来赚取加密货币。而这,就是 2030 年或 2035 年的发展前景。

  3. 许多支出已经是数字化的:盘点下你的支出,有多大比例已经用于数字商品,比如书籍、音乐或软件服务(SaaS)等。再想想其余部分,有多少是通过某种数字界面进行的,比如亚马逊这样的电子商务网站,或者苹果支付这样的销售终端。可以发现,在工业社会中发生的完全离线的纯物理交易已经相当少见了,比如“在农贸市场掏出一张 5 美元钞票买几个番茄”这样的场景。

  4. 许多行为都可以类比为打印:现在再进一步,把剩下的离线部分看作是“打印”出来的东西,当然如果合适的话,你可以用“物质化”这个词。你在亚马逊上按下一个按钮,一个复杂的多辖区送货过程随之启动,直到一个箱子来到你的前门;你在 Uber 上按下一个按钮,一辆车就到了;你在 Doordash 上按了一个按钮,好吃的就到了;你在 Airbnb 上按了一个按钮,就租到了一间房子,再按一个按钮,大门的智能锁就打开了。当然,你的共享工作空间的办公室大门,或你的电动车的门也都可以实现同样功能。因此,人们在物理世界获得的越来越多的商品,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打印”出来的。

  5. 许多打印动作可以完全自动化:今天,要完成像送餐这样的循环,还需要有人的参与,但随着机器人技术的提升,理论上这可以成为一个完全的机电过程,就像打印一样——从农场到餐桌的每一个步骤都可以实现自动化。如这个图片所示,每个步骤都已经有了机器人:从化肥生产,到作物收割,以及最后一公里的配送,都有机器人。让我们来做个练习,可能有助于你的理解,想象你“打印”出一个苹果的全过程:它完全是由机器人种植和交付的,包括实际情况中还有库存这样的步骤,但是这个苹果,它就不是(慢慢地!)按需种植出来的。

综上所述,如你所见,所有的价值都是数字化的。一切都从一台电脑开始,产生加密货币、购买数字商品,或支付机器人在物理世界中为你“物质化”的任何东西。

当然,人类仍将存在,但经济将成为加密经济,所有的价值都将数字化。

4.3.3 生产力之谜

什么是生产力之谜?首先,我们确实应该处于生产力的黄金时代。电脑尚未存在的场景,人们还记忆犹新,复印机也不存在,甚至退格键也不存在,你必须手动输入所有内容。

不久以前,你还无法搜索所有文档,对它们进行排序、备份、查找、复制 / 粘贴、通过电子邮件发送、更改字体或撤销操作,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打字机上不停敲击。

如果你从事信息工作,相对于你使用纸莎草纸、纸张或打字机工作的祖先而言,你就是一个漂浮在电子海洋之上、头顶金色光环的神。你可以在几秒钟内完成的工作,他们用几周时间也未必能搞定。

因此,在物理世界中,我们也应该有更高的生产力。毕竟,我们的前辈们在没有计算机或互联网的情况下,已经建造了铁路、摩天大楼、飞机和汽车,而且在仅使用打字机、计算尺和安全阀的情况下,造得还 很快

这是基于泰尔(Thiel)、考文(Cowen)和霍尔(Hall)等人的“大停滞”概念的一个推论。所有这些额外的生产力都去哪里了?确实,我们没有在物理世界中明显地观察到,当然,你可以说它存在于互联网世界中。我们从以下几个角度试着探讨:

  1. 大分心:我们获得的所有生产力都被社交媒体和游戏等等价但相反的分心所浪费;

  2. 大耗散:生产力被耗散在了诸如表单、合规性和流程里;

  3. 大分歧:生产力确实在这里,但只被少数不容易分心的人所利用,例如科技独角兽公司的创始人,他们可能比大多数人更能专注于网络;

  4. 大困境:生产力以诡异的方式被销毁,需要逐行“剖析”一切,就像这个隧道研究;

  5. 大愚蠢:生产力就在这里,只是西方世界做了些愚蠢的决定,但其他地方利用得挺好。例如,中国在 9 小时内建造了一个火车站,而仅仅升级加州火车站就需要 100 - 1000 倍时间「140」。当然,我敢肯定,不是每一个中国火车站都能在 9 小时内建成,而美国的其他地区做得比旧金山湾区更好。但基于系统性调研,我觉得 10 - 100 倍速度差距可能并不为过。

  6. 大延迟:生产力将会到来,但要等到机器人技术成熟以后。也就是说,对于我们可以完全在电脑上完成的事情,生产力已经明显加快。发送电子邮件比邮寄东西要快 100 倍,但有一些事情仍需要一个行动缓慢的人类参与。所以在这个假设中,如今的人类是个限制因素。 从本质上讲,我们并不认为在 Google Docs 这样的磁盘工具上建立一个复杂的项目文档就是生产力的胜利,人类仍然需要理解这些电子文档,然后去现实生活中造出什么东西。 所以问题可能出在模拟 / 数字接口上。我们的行动是否需要跟计算一样快?是不是需要用零延迟的机器人完成任务才是真正的解锁生产力?然而,我们还没有实现完全的数字化,只要人类还参与在循环中,就无法完整地展现数字生产力的优势。

我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但我认为,在隧道问题研究上使用的“逐行剖析”法是一个很慢但很有用的方法,可以找出到底什么是有问题的;而研究其他国家及时间周期的方法(研究历史),可以找出到底什么是正确的。

4.3.4 互联网的语言边界

如果说物理世界的有机边界是河流和山脉,那么互联网的有机边界就是软件的不兼容性和语言障碍。

软件不兼容的问题非常明显:Facebook 的生态系统与谷歌的生态系统不同,与以太坊的生态系统也不同,因为他们的后端没有完全一致,软件层面也不兼容。

语言障碍则不太明显:你可以想象互联网被切割成大陆规模的分块,英语互联网最大,有数十亿人,中文互联网第二,有 13 亿人,此外还有西班牙语、日语、韩语、俄语的互联网。

英文互联网和中文互联网之间的一个巨大区别是,前者是全球性的,可以说是分散的,而后者则严重集中在中国,并且中共对大多数关键节点保持着 root 级别的控制。

另一个重要事件是,英语互联网即将迎来 10 亿新用户,他们是新近才连上网络的全体印度人。而且,由于印度互联网在英语互联网中占有很大比重,美国机构要审查英语互联网将更难如愿,因为主机可以设在印度这个主权国家。

4.3.5 网络缺陷

网络缺陷,是指当网络规模扩大,超过一个特定的点之后,其价值就会下降。但在梅特卡夫定律(Metcalfe’s law)中,并不包含对这一动态的描述,所以,随着网络规模的增长,效用会被预测为趋向无穷大。但也有一些不同的数学模型尝试去预测一个更合理的结果,比如基于拥堵的模型,或 Vitalik 的这篇文章

网络互斥,可能是导致网络缺陷的一个关键动态因素。这个观点认为,一个网络中的两个或多个子群之间,会产生一种冲突,导致网络的整体价值降低,直到其中一个子群叛变,加入另一个网络。因此,这可以说是网络的双重“缺陷”:一次失败和一次政治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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