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迈向再度中心化的中心

我们基本上没有设想的一个场景:就是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的第二次冷战。

但我们确实也认为,美国的无政府状态和中国的极权控制之间的选择,可以被看作是一种不同类型的全球意识形态之争,是一种去中心化和中心化之间的选择。

你会选择纽约时报失败的中心化和衰落的美国建制派吗?还是比特币极大主义的完全去中心化?抑或是中共的极权主义中心化?

一个更好的可能答案是:以上都不是。我们不选择无政府的去中心化,或者强制的中心化,我们选择自愿的再度中心化

4.7.1 为再度中心化辩护

当你提到再度中心化的中心时,乍一看似乎很可笑。集权主义者会说:“那去中心化有什么意义?只要坚持我们现有的制度不就行了!”而去中心化主义者则会说:“新老板和旧老板有什么区别,我更爱自由!”同时,你耳边还萦绕着鲁布·戈德堡机械(Rube Goldberg Machines)和《动物农场(Animal Farm)》的揶揄。

但关键在于,新老板和旧老板是不一样的,就像苹果之于黑莓,亚马逊之于巴诺书店(Barnes and Noble),或者美国之于英国一样。再度中心化意味着新的领导者和新鲜的血液。正如公司和技术不断相互跨越一样,拥有“一诫”的新社会也可以将道德和技术创新结合起来,以真正超越我们的现状。

再度中心化并不是要绕个大圈,让自己原地踏步,这是历史的螺旋理论。如果做得好,再度中心化是一个循环,从一个有利的角度回到中心化,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是向前迈出了一步。

我并不完全同意尤瓦尔·赫拉利(Yuval Harari)的观点,但这一段他说得很好:

我的意思是,实际上我们很需要机构,但对机构的不信任,存在一种波浪周期。并不是说我们需要旧机构,或者我们必须坚持使用旧媒体,也许我们需要的是新的、更多样化的媒体机构,让更多人有机会表达他们的意见,但最终,我们还是需要建立这些机构。有一种观点认为,我们不需要这些机构,这样我们就会有一个思想的自由市场,任何人都可以说任何事情,我们不需要机构站在中间,琢磨并决定什么靠谱,什么不靠谱。这种观点是行不通的,在历史上已经尝试过很多次。 你可以看看宗教历史,举一个反面例子,在基督教中,有人一次又一次地站出来说:“你知道,我们不想要天主教会这个机构,我们每个人都能自己读圣经,寻找真相,还有什么比这更简单的呢,我们为什么需要一个机构呢?”然后你有了宗教改革,新教改革,在二十年或五十年后,他们意识到,当你让每个人自己阅读圣经时,你会得到 100 种不同的解释,“每一种”都截然不同。 最终有人来说:“不,这才是正确的解释。”于是你有了路德教会。100 年后,有人说:“等等,宗教改革的整个想法是为了摆脱教会,所以我们不想要路德教会。让我们每个人都自己阅读圣经,自己去理解。”然后你就又有了一场混乱,直到 50 年后,你又有了浸礼会,有了这个教会,有了那个……你总是回到机构。由此可见,我们现在的信息爆炸也是如此。

请注意,在这个例子中,无论是新教徒,路德教派,还是浸礼会,都必须吸引人们接受他们的解释。许多其他竞争教派没有这样做。这种不断分叉和创新,以及在市场上竞争的过程带来了新鲜血液。

而这就是再度中心化的中心的概念。要证明它是一个进步的方法,就是要让人们从美国的无政府主义和中国的极权控制中,大规模地流向再度中心化的中心,流向高信任度的初创社会和网络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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